文\海南日報記者 李天平 通訊員 鐘圓圓
編者按
日前,全球長臂猿聯(lián)盟第一次合作伙伴大會在海南?谡匍_。來自中國、美國、英國、印度、荷蘭等10個國家和地區(qū)的近120名國內(nèi)外專家學者以及15家國際組織及基金會成員匯聚一堂,共商保護長臂猿長效機制。
一只海南長臂猿停留在樹上觀察四周。李天平 攝
海南長臂猿是中國特有種,也是海南特有種,是世界上目前最瀕危的靈長類物種?倲(shù)為37只的海南長臂猿分有6個種群,都生活在霸王嶺熱帶雨林中。讓我們一起跟隨海南長臂猿監(jiān)測隊隊員李文永的腳步,來看看這群海南“原住民”在雨林中的生活日常。
天還沒亮,摩托車發(fā)動機發(fā)出的陣陣聲浪響徹在山路上。在車燈的探照下,我們終于爬到了山腰。“再往上,就得靠兩條腿了。”停好摩托車,打開手電筒,李文永走向更高更深的雨林。
在山下,他是白沙黎族自治縣青松鄉(xiāng)青松村的村民;在山上,他是海南長臂猿監(jiān)測隊的一員。在監(jiān)測隊員的眼里,海南長臂猿已經(jīng)是他的老朋友了?梢哉f,現(xiàn)在年幼的海南長臂猿,都是他們看著長大的。
長臂猿今天吃什么?移動的路線是哪條?晚上睡哪里……這一系列問題,都是海南長臂猿監(jiān)測隊員長期關注的。每次監(jiān)測工作,最要緊的當然是要找到長臂猿。找到它們之后,這些問題才會有答案。
一只雌性海南長臂猿在鳴叫。李天平 攝
“喔,喔,喔哦……”“聽,長臂猿叫了,在這邊!”李文永朝著長臂猿鳴叫的方向,在密林中穿行。無數(shù)次早起,只為這一聲聲猿啼。
它們的叫聲婉轉(zhuǎn)悠揚,往往是一只雄猿帶頭鳴叫。母猿、小猿發(fā)出短促而雜亂的“咯咯”聲,猿叫聲長短不一、穿透力強。相隔不遠的兩群長臂猿有時還會同時鳴叫,似乎在比誰的聲音大、氣勢足。
東方的山頭泛出晨光,李文永已經(jīng)來到長臂猿鳴叫的樹下。抬頭仰視,樹上的一個個黑影,逐漸變成色彩分明的黑色和金黃色。雄猿是黑的,雌猿是黃的,這種毛色區(qū)別只適用于性成熟后的海南長臂猿。海南長臂猿的一生,會多次變換毛色。剛出生的嬰猿全身灰黃色,長到半歲時毛色慢慢變黑。7歲~9歲性成熟時,雌性長臂猿會變成金黃色。在海南長臂猿的青少年時期,很難通過外形去判斷它們的性別。
兩只海南長臂猿在樹上休息。李天平 攝
“快躲開!”一大早集體“干飯”后,好幾只海南長臂猿開始排便,李文永急忙提醒記者躲開樹下的位置。排便過后,李文永看準位置,把一根樹枝折成兩段,將猿糞夾起裝進袋子作為樣本,供科研人員研究。
在雄猿的帶領下,猿群穿梭在自己的領地里覓食。木奶果、大果榕、野荔枝等漿果都是它們喜歡的美味,嫩葉、花朵、昆蟲也很“下飯”。長臂猿在樹上吃得很開心,李文永在樹下跟得卻不輕松。
長臂猿的身體結(jié)構(gòu),就是為適應雨林生存而打造的。長臂猿是典型的樹棲猿類,一生不下地,對成熟的原始熱帶雨林高度依賴。它們擁有非常特別的球狀腕關節(jié),手腕能像萬向輪一樣旋轉(zhuǎn)。這讓它們在快速行進的過程中,不需耗費太多的能量去調(diào)整身體的姿勢與角度。長臂猿依靠雙臂的交叉擺蕩在樹冠層活動,一次蕩行可達數(shù)米。擺蕩、攀緣、倒掛,一個個雜技般的動作讓人目不暇接。遇到陡坡和懸崖,監(jiān)測隊員只得目送長臂猿過去。
一只海南長臂猿在采食木棉花。李天平 攝
吃飽喝足后,長臂猿們慵懶地躺在粗大的樹干上,互相梳理毛發(fā)。猿群中,有一只小長臂猿喜歡到近處盯著監(jiān)測隊員看,有時近到三四米的距離。而對一些生面孔,長臂猿則不會靠這么近。
海南長臂猿是海南島真正的“原住民”,三亞落筆洞遺址就曾發(fā)現(xiàn)一萬多年前的長臂猿化石。海南長臂猿是海南熱帶雨林的旗艦物種,僅分布在海南熱帶雨林國家公園霸王嶺片區(qū)。它是全球最稀有的靈長類動物,瀕危程度遠高于大熊貓。得益于海南熱帶雨林國家公園的建設,海南長臂猿的種群和數(shù)量得到有效恢復。
本版圖片除署名外均由
海南日報記者